選擇戰斗，還是逃離？多數關于動物沖突的研究聚焦于單次互動的短期成本，但兩位行為生態學家認為，這些一次性事件可能無法完整呈現全貌。研究人員在7月16日發表于《生態與進化趨勢》的一篇觀點文章中認為，要真正理解動物沖突的后果，還需考量其對個體壽命和繁殖的長期及累積影響。
爭斗在動物界極為普遍。在許多情況下，這些打斗是象征性的，可能涉及也可能不涉及身體接觸，但它們會消耗能量儲備，有時甚至會導致身體傷害和死亡。通常，動物在爭奪食物、庇護所、領地或配偶等資源時會發生爭斗。由于爭斗既可能帶來好處，也可能帶來成本，科學家們長期以來一直認為，不同物種必須進化出決定是否戰斗以及如果戰斗何時停止的策略。
但最佳策略會根據物種和情況的不同而有所變化。例如，對于非常有價值的資源，潛在的好處可能超過風險，但對于不太重要的資源，個體最好選擇不參與爭斗，特別是如果不太可能獲勝的話。因為某些成本比其他成本更重要。
“如果拍擊蝦在打斗中失去了一只鉗子，它可以再生，所以這并不是完全的損失，因為它們可以恢復并繼續戰斗。”巴西米納斯吉拉斯聯邦大學生態學家Paulo Enrique Cardoso Peixoto說，“但如果甲蟲在打斗中折斷了觸角，觸角則無法再生，這意味著該個體將無法再次戰斗，而且由于它們常常為爭奪與雌性交配的機會而戰斗，這也就意味著它們將無法再繁殖。”
“通過將個體間的爭斗與終生繁殖成功聯系起來，我們可以了解不同背景和環境狀況如何有利于不同物種決策策略的進化。”Peixoto說。
兩只黑山羊在打斗。圖片來自：Pixabay
為了研究之前此類成本是如何被描述和量化的，研究人員對野外和實驗室研究進行了系統性綜述。從涵蓋62種動物的73篇文章中，他們識別出24種不同類型的成本，并將其分為六類：代謝增加、壓力增加和免疫反應降低、受傷和死亡風險增加、覓食機會減少、對捕食者警覺性降低以及對后代護理投入減少。
他們發現，研究不同類型動物的研究人員往往測量不同類型的成本，這使得研究結果難以比較。例如，對甲殼類動物和魚類的研究更傾向于測量代謝成本，而對昆蟲的研究通常測量直接的損傷。
“研究人員采取的測量方法存在巨大差異。”Peixoto說，“差異本身并非壞事，但我們缺乏標準化的操作方式，這使我們無法估算不同物種之間是否存在平均成本，也無法調查物種間的差異。”
在許多情況下，研究人員指出，測量的成本對于理解爭斗的后果并非最相關。此外，這些測量很少超出對孤立事件短期后果的評估范疇。
“我們需要將單次爭斗的平均成本與個體的壽命或終生繁殖成功率聯系起來。”Peixoto說，“例如，是否存在一些情境更有利于總是戰斗且更具攻擊性的個體，而其他情境則更有利于更謹慎、只與較弱對手爭斗以提高獲勝幾率的個體？”
為了將短期和長期成本聯系起來，研究人員提出了一個三步走策略，首先是確定他們所研究物種的最重要成本。下一步是測量相對于動物的基線，這種成本在單次爭斗中是如何累積的。最后，研究小組建議將單次爭斗數據與不同個體爭斗頻率的長期數據以及頻繁和不頻繁爭斗者產生的后代數量聯系起來。
“通過了解不同個體參與爭斗的平均次數以及它們的壽命，我們可以估算出頻繁或不頻繁爭斗的個體是否具有更好的終生繁殖成功率。這種聯系將使我們能夠更深入地了解動物爭斗的進化動態以及個體所面臨的取舍。”Peixoto說。
相關論文信息：
http://doi.org/10.1016/j.tree.2025.05.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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